床上其实可以做很多事
# 日常温馨小甜饼
# 不上升
01
孟鹤堂总劝周九良抽烟节制些,然而其实他自己一度也十分依赖尼古丁的味道。
临时租的房子没有后来的家大,属于单身汉标准的一居室,很符合他那些日子突然“失而复得”的单身身份。
以一个男人的角度而言,孟鹤堂算是爱干净的,家中很少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杂物,茶几桌子沙发床铺也是常年整齐不见脏乱。
那段时间的孟鹤堂承受了生活事业上的双重压力和打击,总是一声不吭蹲在角落,抽烟抽得极凶。
周九良知道孟鹤堂犯烟瘾,劝了几次也不见对方听,说急了孟鹤堂还会顶他一句:你自己抽成什么样还来管我。
这已经是孟鹤堂极罕见的一面了。大多数时候,他总是笑得温润,眉眼明亮目光机灵,偶尔透着一股子蔫坏劲儿,让人觉得他永远没心没肺不会去在意什么事,也永远不会轻易受伤。
过刚者易折,善柔者不败。孟鹤堂像水,只有被逼到绝境,才舍得对最亲近的人使一使性子。
正因如此,周九良才知道,此时的孟鹤堂不能再劝。一来多说无益,二来对方的确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。看似平静的海面下时常氤氲着汹涌波涛,过了临界点便是山崩海啸。成大事者哪有生而钢筋铁骨无坚不摧,更何况是队友分离都能红了眼眶的孟鹤堂。
但老这么抽烟的确不是个事儿,尤其周九良已经几次在后台看见孟鹤堂抱着茶杯频频咳嗽。
有问题找网络的九零后老艺术家虚心求助了百度,拎着一兜子膨化食品踏进孟鹤堂的临时住处。
“……你这是干嘛?”孟鹤堂瞥眼看见塑料袋里露出各种花里胡哨的包装,有种周九良来他家接儿子的错觉。
周九良举起那一大兜子示意:“给您带点儿零食,嘴巴闲了就吃点儿……比抽烟强。”
话说到这份儿上,孟鹤堂哪能不明白这是来自搭档隐晦的关心,松了眉头笑起来,让周九良随便坐,自己进了厨房。
“我先把肉化上,把菜洗了,中午咱吃排骨。”
这房子孟鹤堂找得实在仓促,一居室没有厅和卧室之分,进门就是直直的一条通道,尽头是窗户。孟鹤堂的行李堆在角落,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,多余的物件半点没添。
“反正是临时的,还要搬。总不能一直住师兄家。”周九良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的时候孟鹤堂是这样和他说的。可如今两个月过去了,房间还是原样,孟鹤堂也没有提过换住址。
周九良坐在孟鹤堂床沿,四下打量了一番,目光终是落在自己带来的那袋零食上。
……
孟鹤堂从厨房探出头来:“哎你帮我看一眼桌上那个——”
周九良抱着薯片正吃得欢。
孟鹤堂:“……”
周九良抬头,嘴里鼓鼓囊囊的:“……”
孟鹤堂:“……”
周九良:“……”
孟鹤堂:“……”
周九良:“……嘎吱嘎吱嘎吱。”
孟鹤堂刚洗菜的手随便在裤上抹了两把,拼命般扑过去:“周九良你吃我一床薯片渣!”
周九良为了护着薯片袋子别真洒出来,动作慢半步被孟鹤堂结结实实扑在床上。
“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孟哥别闹,别,别挠我!洒了真洒了!”
他笑着告饶,一边躲闪一边试图用一只手制住孟鹤堂的张牙舞爪,费了半天劲总算把对方的爪子禁锢住,形成一个僵持的状态。
“停!冷静!”
周九良喘两口气,抬眼间对上孟鹤堂那双总是映着水光的眼睛。
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此刻近在咫尺,他几乎能从对方瞳仁中看见一个清晰的缩小版的自己。
……
孟鹤堂突然卸了力,压下身子,把头埋进周九良肩头。
周九良感觉对方的身体轻轻耸动着。
他无措地举着手臂,手里还抓着那半包薯片,放下也不是,收紧也不是。
“孟哥您……这是笑呢还是……哭呢。”
……
孟鹤堂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,翻身也仰面躺在床上。
周九良悄悄转头看了眼。还好,脸上干的,没眼泪,是笑。
然后他忽然发现,孟鹤堂这个笑很放松,很释然。
两人并排仰躺在床上,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。
屋顶墙角结了蛛网,但蜘蛛恐怕已经不在了,落了很多灰。
吊灯旁边的墙皮裂了一小块,痕迹狰狞,露出后面深灰色的水泥。
不知道是谁那么无聊,在天花板上用马克笔写了个到此一游。
……
“九良。”
“哎。”
“我找着房子了。这周末——”
“——我来帮您搬家。”
一切都在变好。
02
作为一个纯正的东北爷们,孟鹤堂充分继承并发扬了家乡的传统——脱鞋上炕。
上了床,就如同回到大本营,必须想方设法不让两只脚再沾地。要拿电视柜上的东西,从床上探出大半个身子,手都撑在地上了,也要保证双脚还牢牢占据床铺一席之地。
他把这个优良习惯也传染给了搭档。
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,两人一个盘腿坐在床上写写画画琢磨新活,一个趴在床上翻着ipad找灵感。
一呆能呆一下午。
“九良,我想喝水。”
“你倒去啊。”
“……”
十分钟后。
周九良无奈撑起身,围着床找拖鞋:“您就等着我下床呢是吧。”
“嘿嘿嘿谢谢啊。”
孟鹤堂看着对方晃悠出屋门的敦实背影,觉得心里充满安全感。
“哎顺便拿上餐巾纸,再把厨房我刚泡好的菠萝端过来嘿!”
03
曾经无数个磨活的夜晚,充斥着泡面和彼此陪伴扶持的回忆。
同塌而眠对于他们而言早已不再新鲜。
从浴室里出来,都是短发,大晚上谁也没心思吹造型,就半晾着头发等自然风干。
周九良还好,一头卷毛好打理。倒是孟鹤堂那头发过了水软趴趴跟海藻似的,偶尔还有小水珠从发梢滴下来。
“您来。”
周九良跪在床上,拿过吹风机招呼孟鹤堂。
于是孟鹤堂心安理得地坐在床沿,背靠着周九良的小肚子,闭着眼感受搭档难得孝顺(划掉)贴心的服务。
“你最近是不是健身了?”
“怎么着?”
“感觉你肚子好像变硬了……”
“是吗。”
“嗯,”孟鹤堂身体向后撞撞,“靠着没前两天舒服。”
“……凑合着吧您。”
04
孟鹤堂靠在床头,一针一针地织毛线。
灰色的毛线团拖着长长的尾巴滚过半个双人床,随意躺在床尾。
周九良吃完午饭正犯困,走过来把线团随意拨弄到一边,整个人趴上床。
“还织呢啊。”
“对啊。”孟鹤堂勾起小指扯了扯毛线,给周九良腾出更多位置,“哎哎,别趴着,刚吃饱对胃不好。”
周九良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。
“这冬天都快过去了,谁还戴围巾啊。”
孟鹤堂停下手里的活计瞟了搭档一眼:“我先练着行不行?”
周九良摆摆手,表示您怎么说都对。
后来周九良几次去孟鹤堂家,却再也没见过那条灰色的围巾。
“哎,孟哥,”他不动声色围着屋子找了一圈,摸着后脖子,状似不经意地问,“你那围巾,送人了?”
“干嘛?”孟鹤堂好笑地看着他,“你不是不喜欢吗。”
周九良吭吭叽叽:“没有我就,最近脖子觉得有点冷,想找个东西戴戴。”
孟鹤堂最见不得周九良这副半撒娇半耍赖的样子,恨恨地戳戳对方额头,进了卧室。
周九良跟在他后面,见孟鹤堂掀开床罩,拿起枕头旁边已经织好的灰色围巾。
“给你。现在别戴了,热,等冬天再说吧。”
“我不。”
周九良接过围巾,不由分说地两圈围在脖子上,笑眯了眼。
“我乐意。”
05
……
孟鹤堂睁眼时,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。
他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,梦见他和周九良这些年相伴走来的点点滴滴。
从床头捞过手机,正好两点十五分。
旁边周九良仍然像个墨西哥饼似的卷在被子里安静睡着,被对方拉住的手臂传来另一人年轻偏高的体温。
孟鹤堂打算打电话叫酒店送个餐,稍微一动,惊醒了身边的人。
“唔……几点了?”
“还不到两点半。你要不再睡会儿,吃的来了我叫你?”
周九良动了动,缓缓从床上爬起来,搓了搓脸。
“没事儿,醒了。”
孟鹤堂收回手臂,那上面几乎沾染了周九良的味道。
“睡得还行?”
周九良点头,伸了个懒腰:“还行。泰国这床睡得还——啊呵——挺舒服。”
孟鹤堂寻着拖鞋下了地,走到落地窗前,刷地一下拉开窗帘。
明媚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晒进屋里。
他回头,看看坐在床上难得还一脸刚睡醒傻乎乎的周九良。
“下次你睡觉注意点儿盖被子。”
周九良迎着孟鹤堂和阳光,眯着眼笑得慵懒又满足。
“这不,有您在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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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啰嗦两句~
会写这篇文,其实是因为上一篇《小憩》后,有评论和私信都提过九良都睡着了,为什么没有进一步,为什么不写进一步。
感觉现在一提到床,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和谐运动。然而于我而言,抵足而眠的浪漫是肌肤相亲代替不了的。
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现实中会站无差吧。孟孟和小先生之间那种深深的羁绊和爱令我触动,感动,感慨,羡慕,深信不疑。但内心深处,也许也许,我从未把它和性连系在一起过,无论是堂良,还是良堂。(我是不是柏拉图主义者啊望天)
所以大家不用再在我这里纠结这些啦。我不吃肉,也不会写车。
想看车,乐乎也有写车写得很棒的写手呀。
最后,很高兴能通过文字让你们感到开心和幸福。
《先婚后爱》推迟一天更
晚安,早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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